窗。新鲜空气一瞬间涌入。没束发,墨发披散,衣袍宽大,开窗瞬间风灌注进他袖袍,玉冠冕服从他身上去除。他伸手取下双眼上遮光的布帛,赤脚往前走。因消瘦而突出的五官浓墨重彩,随距离变短迫近眼前。他踝骨收束得极其锋利,骨肉嶙峋,瘦得令谈善心惊,不敢再看元宁元宁, 当朝世子居所,一应陈设华美贵重。殿中有一座红木刀剑架,半人高, 一把收鞘的长剑斜置。徐流深甚感无趣, 反手抽出那把长剑, 脱鞘刹那森然剑光洒满一地。黎春来心下一咯噔, 猛抬眼——“晚了。”窗大开,徐流深宽袖鼓风, 一寸寸往上抬剑尖,面无表情:“本宫现在不需要。”剑尖逼近刹那血腥气扑面而来,谈善略怔了怔, “刺啦”一声, 左肩上布帛被剑气轻而易举划破。他无声地偏头。“别动。”徐流深兴致缺缺地动了动手腕,他看不见, 靠声音大致判断距离和方位:“本宫如今瞎了,下手没轻没重。”刀剑无眼, 明晃晃剑尖从胸口攀至脆弱喉口,虚虚悬在半空,距颈项仅毫厘之差。谈善当真一动没动。他放轻了声音:“我没动。”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啧。徐流深扔了剑, “哐当”一声剑身砸在地面。“滚吧。”他懒于多费口舌,身侧太监察言观色, 上前一步道:“二位请。”这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何况徐流深对这具身体的好感度为负。谈善轻轻吐出口气,对黎春来摇了摇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