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是难以出嫁,是因为她再嫁有个条件,必须让对方接受带来的孩子,否则,宁可不嫁或者再择汉子相许。当时,那个带孩子的女人找到他,同居了几天,还是由于瘸腿汉子接受不了孩子的问题,那娘儿俩只好离开,另奔他途去了。
眼下,瘸腿汉子看见带来孩子的何水红,就下意识地担心与以前那娘儿俩一样的把戏,当然内心不悦。但鉴于何水红现在算是客人,又主动说借歇一夜,明日清早就走,他感觉不会碍着自己什么,便也装出一些客套。
晚上睡觉,他只有一张床,就让何水红娘儿俩睡,自个儿坐在火塘边打盹。这是仲秋天气,到了深夜有些冷,还好,火塘里有些余火未烬,暖暖的,让他坐得住。
何水红上床时,不知是不习惯环境,还是其它原因,总是睡不着,左思右想,甚至对于自己带着孩子出走有些后悔,并且揣摩着:明天是回鸭舌草村施世利的庄园继续与梁大柱过日子好些,还是在外流浪,另找单身的有生理缺陷或在年龄上比她大很多的汉子收留好些?她自卑地感到,正常的年纪相当的汉子都不会接受自己,自己已经是一个快四五十的人了,要找一个好人家不可能,也没有那个好命。
忽而她翻身起床,要去小解,又想该怎样伺候一下瘸腿汉子才好,才对得住他,并感觉娘儿俩在这里住宿一晚,可并没有钱付给人家,只有伺候他一下,抵消这个晚上的住宿费。可是何水红心里没底,不知瘸腿汉子接受不接受她的伺候。但她想试一试,从茅厕里出来,一看瘸腿汉子正把脑壳靠在一把椅关上睡着,由于没有打鼾,她断定他没有深睡,便想拢去调戏一下,但没有这个勇气。她来火塘边的一侧,故意将一把凳子弄响,装做滑倒在地,起不来,其实她一只膝盖正跪在自己安放好的鞋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