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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太太本来不搭话,低着头一想,不搭话不行,池镜论理是她的儿子,她做母亲的就是不能做主,也应当操心。
因此不得不站出来说一句:“我虽是他的母亲,可到底经历得少,见识哪比得上老太太?这事还得望老太太做主,替镜儿谋得一名贤惠端庄的小姐,我心里头一件大事也就算落下了。”
老太太看她一眼,晓得她是在装假,向着她高深莫测地说:“这事原该你们夫妻打算,可我想二老爷在北京,你又惯来没主意,跟前又还有芦笙那丫头闹着,哪顾得上这许多?你放心,这事我自有主意。”
亲戚们听说也不好再荐了,她又怕人难堪,端起身子来招呼,“大家只管吃酒说笑啊,快把唱的传到厅上来,咱们近近的听一回!”
就有两个唱弹词的艺人进来,唱过两回方散。
一时各自回房,也有许多亲戚留宿,池镜那屋子款待着两位表兄弟,他不高兴和他们说话,一径赶上络娴,向她深深打了个拱,“二嫂行个好,收容我一夜,我那屋子给人占了。”
络娴立住,歪着脸笑道:“人家睡偏房,谁还占你的正房?你分明是懒得和人应酬,怕人家烦扰你,要躲出去。”
是也不是,玉漏平白失约,他心下觉得失了体面,又不肯承认,想她必是有个不能赴约的缘故。而络娴与她来往最多,兴许晓得她在家都忙些什么,何不暗里打探打探?
此刻听见咳嗽声,远远见贺台走来,和络娴说:“你就应下他吧,省得他这一夜都不得安睡,我们那两位表兄弟最是话多。”
池镜又改向他作揖,“瞧,还是二哥好说话。”
络娴鼓着腮嗔他一眼,转问贺台:“外头还没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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