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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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此刻已经深夜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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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凌某人敏感地聆出她的声音微带沙哑。“你的声音怪怪的，感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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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决定不拆穿灵均哭泣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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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灵均沉默了半晌。“老师，我、我我需要一点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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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美术系的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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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一思及邬连环那尾文化流氓，就想掉泪。“我遇到一点小困难。对方极端不合作，而且，态度、有点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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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轻描淡写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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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你依然不愿意将as发还给阳德他们，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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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她咬住下唇，勉强吞下喉咙的硬块。“我想再吃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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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犹疑了许久，便是担心向凌某人求援后，会招来任务解除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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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凌某人一向倍仰民主开放的原则。“灵均，你读不读金庸的武侠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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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姊、借过我几本。”她打起精神，聆听训示。凌某人天外飞来的一句话，通常含有无尽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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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好罗！金大师笔下的侠客们通常掌握一项不败之钥：他强由他强，轻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你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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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好象有点文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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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出版社的总编辑也曾经批评过这一点。”凌某人喟叹着无止无尽的忏悔。“那四句睿智的话翻译成语体文就是：随他去乱打乱跳，老娘一律当成没看见。这样你就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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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谢谢老师。”果然有够“语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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