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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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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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不喝酒的人，扣动扳机速度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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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珧呆滞地抬眼。她看见血色在庄静檀的脸上绽开，像一朵艳色的花，血迹是流畅地为她淡静面孔纹上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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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静檀站在两个男人的尸体中间，家里那盏昏黄的灯照在她面上，她把枪扔到一旁，抬手用手背抹了把眼睛，血迹黏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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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越抹越花，她便放弃了。只是对上沈珧的眼睛，淡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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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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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秒，沈珧有种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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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静檀好像只是放学回来，替她插了束新的花，把变形的包子塞入烤箱，做了这样举手之劳的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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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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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官司打了多久，她没记忆了，只记得很麻烦，沈珧掏空家底，请了最好的律师。最后结论是自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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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换了新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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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静檀继续上学，在文学课上，许多名家的片段描述人生，譬如盖茨比的绿色灯塔静静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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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庄静檀对看书不感兴趣，成绩也一般，她看那些都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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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法找到准确的意象描述自己的生活，直到看见斯珩的丛林，和丛林里养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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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只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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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静檀看着就忍不住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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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被蚀空的光晕，颠倒的梦境。是那只老虎。你惧怕它，它就步步紧逼，扑上来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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