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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如银,帷幔重重垂落,殿外,全福海静静候着,还是没琢磨明白,这宓常在究竟唱的哪出戏,好好侍寝不就得了,偏偏闹那一出,惹恼了皇上。皇上看似宽宏大度,实则最是小气,宓常在这么一闹,受罪的还是自己。不过闹归闹,末了皇上竟然还是留下来了,除了口头的警告,竟连责罚都没责罚。
想到这儿,全福海一阵毛骨悚然,他好似低估了皇上对宓常在的宠爱,宓常在虽初得圣宠,可是在以往,皇上待别的嫔妃主子,从未这么宽容过。
宫灯的烛火照着人的光影,事毕已近过亥时,明裳伏着身子,她耳边听见男人阵阵强劲的心跳声,两人都未唤人净洗,她忽然有些好奇,记得幼时父亲因公务繁忙,日日在书房累得伏案而歇,母亲知父亲醒后又会继续忙着正事,舍不得叫醒,无奈只能轻手为父亲披衣以免着凉。
如父亲一般低品的官员尚且分身乏术,她为何觉得,这位坐拥江山的帝王,好似从未有累的时候。
明裳仰起脸,问出这个疑问。
她虽聪慧,却不精于男女之事,不知这个问题对男人而言,问得有些危险。
能坐到这个位子上,必然有过人的精力,常人所不能及。李怀修少时就不是养尊处优长大的皇子,他早已将这些视为寻常。
李怀修凝着女子的眸子,脸色精彩复杂,一时竟也看不出这女子是真诚好奇,还是在借机为她勤勉的父亲说情,好让他无意中提拔她的母家。
李怀修没回她,拍了把女子的腰身,让她起来,明裳没动,眼巴巴地望着男人,后者淡着脸色,却是极为无情,明裳瘪嘴,起了身。
主子到净室净洗,宫人垂着头,手脚麻利地换下新的床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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