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自己一回,也给小儿郎破破例。
回家的路上,谢蔺想起裴春台死前说的那番话。
从前若非他家中救济了五十两银子,他的爱妻枝枝确实也不能无忧无虑待产,儿子谢如琢更不能平安降生……
他是有承过裴春台的情,可他看着裴春台被斩首示众,他的心志没有动摇。
或许,谢蔺确实如旁人所说的那样……不念旧情。
马车的辚辚声停止,谢蔺撩帘下车。
春风浮动,一缕山桃馨香由远及近,沁人心脾。
谢蔺下意识偏头,隐约窥见一袭淡粉色的背影。
是个袅袅婷婷走远的女子,从他府上出来的。
身量模样有点熟悉,却绝不是叶婉君。这位师妹自诩名门之女,绝不会取浮艳的桃色衣裙,也不熏染花香。
况且,谢蔺不在府中时,并不准许旁人私入家门,即便是叶婉君也没有资格。
到底是谁?
郎君的凤眸轻扫,没等看到女子的真容,对方已经钻进车厢,驱车离开。
谢蔺的脸色发沉,玉琢的指骨轻敲车壁。
他心中正疑惑家府居然会有女客到访,却见自己的长子谢如琢已经急急追出来,手中紧紧捏一支翡翠雕刻的石榴簪子。
谢如琢跑得气喘吁吁,还是没能追上纪兰芷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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