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如琢身负纪姨母所托,即便父亲很忙,谢如琢也打算打扰大人。
他也想帮纪姨母一程,往后若是纪兰芷能在幼学上课,他也算多个照应,父亲一定会更放心的。
思及至此,谢如琢鼓起勇气,走进书房:“爹爹,我来问你一些不懂的课题。”
谢蔺自小勤俭刻苦,便是位极人臣,也不曾奢侈度日。
是以,他的书房俱是清雅简单的布置,一张四仙方桌、一把梨木太师椅、两面墙的书柜,窗台的长颈瓷瓶里插一枝翠柳,如此几样家具,草草了事。
谢蔺爱洁,回家后便沐浴更衣,流泻的墨发还有些湿,没有用发冠束起,反倒是取一条鹅梨色发带轻轻束缚。如此装扮,褪去一些身穿公服时的凌厉摄人,多了一丝谦谦君子的雅气与柔情。
男子长身玉立,站在书桌前,略一抬眸,瞥见稚子捧书来求赐教。
谢蔺卷去桌上的公务,屈指敲了敲桌面,“琢哥儿,过来。”
谢如琢从善如流走近,他搬了高凳坐好。
谢蔺淡淡问:“有哪处不懂?”
谢如琢翻动书页,把纪兰芷圈出的课题摊在父亲面前。除此之外,他还取来纸笔,递给谢蔺。
小孩不曾撒谎,今日是第一次,即便是善意谎言,他仍有些做贼心虚。“爹,我怕您讲过一遍还记不清,能否劳您写下解题步骤,我也好时刻温习书本。”
谢蔺没有拒绝,他看了一眼书上的题目,心中略一计算,破题以后,提笔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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