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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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常金文给她打电话开始说起就没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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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东扯西拉的追溯到生她那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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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盼实在是不想抬头，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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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着大雨，就着更加灰暗的傍晚，头顶的灯泡不知道是从哪里接来的电线，灯泡上还黏着许多黑色的污垢，仿佛下一刻就会掉到原本就没有卖相的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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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提亲妈唾沫横飞的，常盼都不想伸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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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方游开口打断了宋香萍的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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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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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我吃饱了，先上班去了，碗留着我回来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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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游站起来的时候小方凳跟水泥地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常盼难以忍受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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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低头，方游那副眼镜滑落了下来，常盼这么侧着，能看到她镜片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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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点下垂眼的感觉，但并不会让人觉得可怜，反而因为她有些严肃的神情，竟然无端的生出一股不好相处的气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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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香萍：“啊，好好，那你路上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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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游走后，宋香萍看着常盼的脸，觉得对方和自己不大像，有点孩子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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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那双眼，老眯着，像是睁不开似的，又像是天生瞧不起你，不想正眼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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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双眼若是放在男人身上，就像宋香萍年轻的判断失误，总觉得这人端着架子瞧不起人，但他看你，就是稀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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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久了之后，本性就暴露无遗，好赌行骗，好相貌跟过日子也完全没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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