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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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香萍端着茶碗的手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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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的一瞬间是显而易见的慌张，也许是因为端着茶碗，亦或者方游站在她面前的神态有点像是陈述而不是征询意见，让她觉得有点没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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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闹剧让宋香萍觉得在女儿面前抬不起头，她也没像之前常盼去外面住宾馆那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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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低着头问：“小盼可以不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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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游站在离宋香萍一步远的地方，没有凳子，她也不想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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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是放着电视的桌子，年轻的女人分微微倚着，神情很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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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游问：“为什么不让她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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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因为小、小盼，”宋香萍端着茶碗的手有些颤抖，她盯着茶面映出的自己的面容，苍老而不修边幅，有几根头发都因为低头而泡进了茶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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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金文登门的时候，方游还在外面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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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宋香萍一个人在家，男人是一个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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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年轻，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看上跟宋香萍对成功人士的想象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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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金文没进屋，这片地方的吵闹，足够勾起他所有的不好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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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香萍面对亲生女儿这样的养父有点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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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一面又觉得高兴，对方这么一来，比打电话的时候不确定的样子比，看来已经是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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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谈话其实主要就是交接，没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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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金文把所有的手续都办好了，只需要宋香萍签个字，好像送回养女方面也像在做一个项目，非常仔细，生怕落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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