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春去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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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床的女人依旧是那副苟延残喘的模样，她?捧着几本老旧的笔记本，偶尔读几首诗，方游坐在?床下的小桌上，用经常断墨的笔歪歪扭扭的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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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没去上幼儿班，识的字全靠女人零星的教导，但好在?比较聪明，吸收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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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岁那年的某天，方游从学校回来，她?看到屋里坐了一个女人，看上去三十出头，穿得也很整齐，不知道跟她?妈妈在?说?什么?，有?点囫囵，方游凑在?门外看了眼，最后还是乖巧地蹲在?天井边洗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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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外头来的女人走后，晚上她?妈妈破天荒地亲了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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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全是熟悉的味道，笼罩了那么?多年，她?忍不住蹭了蹭，亲昵的喊了声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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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抱着她?，缓缓的说?着话，她?的普通话很标准，不像左邻右舍带着口音，字正?腔圆，“小游，你跟宋阿姨走好不好，妈妈养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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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生性敏感，她?听得到夜里的低泣，也听得到邻居的碎语，压在?心头，在?脸上又变成符合年龄的不谙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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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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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和女人轮廓相似的脸上还是被不安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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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找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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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笑了，她?嘴唇很干，甚至有?点起皮，那双眼很大，笑起来时候眯成一条缝，和方游不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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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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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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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抱从头到尾都温暖，说?的话也从头到尾都平静，但到底还孩子，方游最后还是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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