蚌中珠（三）消失的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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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画着几个小人，手里拿着渔网，在船上捕捞，网里鱼啊虾啊什么都有，还有一团黑乎乎的物事，用刻刀重重地划了许多道，看不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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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幅画里只有一个小人，他把那团物事捧到手里，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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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西像蜗牛的壳一样盘旋了很多圈，顶上还有尖角，周身布满特别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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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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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田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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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画连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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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着田螺的人，大概就是作画的人，他觉得这段经历很奇特，很有趣，特地用刻刀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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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试着把自己当成这个船工，还原整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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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上眼睛，抚摸着凹凸不平的划痕，指腹上伸出无数细小的根须，迅速钻进墙板，捕捉着那些快要消散的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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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阿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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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船第三天，我们捕获了很多鱼虾，能卖不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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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捕得再多也没用，都和我们无关，工钱是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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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那点儿钱，不吃不喝攒上七八年，才能娶到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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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娶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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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船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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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我趁老板不注意，从渔获里偷拿了一只田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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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没见过那么大的田螺，它身上的花纹很好看，看一下午也不觉得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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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它养在盆里，藏到床底下，想象着它会像我听过的故事一样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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