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臭裴海，大笨蛋，再也不原谅你！”她用力捶着他的枕头，伏倒在上面无声的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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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流干了便沉沉睡去，再度睁开眼时，月娘已攀至树梢头，是深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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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净茫然的眨了眨灵眸。方才入睡时，她记得房内的灯是开着的，怎么现在四周漆黑成一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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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神智更清楚时，空气中隐约的波动惊蛰了她，她霍然坐直娇躯。床尾黑暗处，一张单人椅上，坐着一道宽伟的人影。黑色的身影完全溶入暗夜中，几乎让人分辨不出来。“裴海？”她轻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真的回来了，抑或只是出于她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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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红色的火光稍微揭开全然的黑暗。这抹火红往上滑行到某个高度，烟头的火又更炽热的闪了一下，随即，淡淡的白雾混和着烟草的气息飘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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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不知道裴海会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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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大家都好担心你。”她柔声低问，嗓音仍然余有慵睡乍起的轻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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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你也担心我吗？”他终于开口，清淡的声音彷佛发自某个遥远的地方。池净迟疑了一下，终于点点头。好不容易盼到他平安回来，她不想以吵架做为开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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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几天上哪儿去了？”她的双手环抱着玉臂，觉得有些冷。他的姿态彷佛离她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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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位朋友家中借住，顺便沉思。”烟头被捻熄了。俊雅的脸庞仍然隐在暮夜里，叫她瞧不清他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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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什么？”她的声音一直很低，不欲惊开静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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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他顿了一顿，语气更加清淡了。“如何和你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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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楚来得如此突如其然，她的心口彷佛被轰开一个洞，整个人都空掉了。只是一场小争执而已。他误会了她，而她放下身段来找他，不要他道歉，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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