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是这都没有改变一个事实：你母亲和我一直是爱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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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那个长年居留在国外的母亲，名义上是陪伴弟弟读书，实际上，大概也是想离开台湾的乌烟瘴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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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此年来，她的家人们显然都把自己安排得很好，只有她，过得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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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她平静地说：“或许以前有，甚至有一度我以为自己恨你们，可是上次我们两人谈过之后，我心头不再有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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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幽微的笑容，让他也想起数个月前的那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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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那段时间，他警觉到女儿的精神恍惚，交友复杂；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把自己从一个忙碌企业家的身分抽离出来，深深审视他身为父亲的那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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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恍然发现了自己的失败。心里从初知她臭名在外的那股激愤，演化为深冽的震撼与自责。于是，他和锺老有了替蔚蔚找工作的对话，也是在当天晚上，他终于联络上女儿，父女俩敞开心房，真正地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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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样的一番谈话，就让女儿对他不再有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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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要求何其少，而他的给与又何其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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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地，他感到懊悔。纵横沙场许多年，他自负于一生从不做憾事，却是直到近晚年，他方深深希望，时光能够重来一次或许，这一次他仍会是一个糟糕透顶的父亲，但起码他愿意付出更多时间去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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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妈妈的感情，是因为第三者的介入才变坏的吗？”在她印象中，父母从来都是相敬如宾，连争吵都极少发生。因此，今天乍问父亲的感情真相，她虽然意外，却并不是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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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母亲，当年就是因为经济势力而联姻的，本身并没有太深厚的感情。我有我的感情发展，她亦然。只是对方在四年前出车祸丧生了。”祁连仍然回以否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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