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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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西斯为这样的事情倍感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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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全心全意地信赖着他，为了他放弃身为人类的幸福，直至迈向地狱的贞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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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究竟还能可笑到什么地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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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给了她这一场屈辱的背叛，致使她死在了火刑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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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心脏深处传来了近乎尖锐的疼痛，金发狼狈地垂落，遮挡住无神的眼瞳，弗朗西斯回到家以后，冲到客厅里，将储藏柜里放置的十字架牢牢地攥在手里，那冰凉的温度将他杂乱的思绪沉淀，然后弗朗西斯像是终于承受不住那无形的压力一般，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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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法/兰/西，名为弗朗西斯·波诺弗瓦，在岁月的长河中度过无数光阴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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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无数人出生、长大、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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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西斯早已能够坦然接受人类必将离去的事实，生老病死乃是谁都无法插手的过程，本以为他会一直这样祝福着自己的子民，直到这片土地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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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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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个愚蠢的少女，奋不顾身地站了出来，为他牺牲，为他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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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德曾经说过自己看到了未来有无数人在欢笑，那么她是否也同样看到了自己的末日，却仍旧不改初衷，选择这条残酷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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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西斯打了个冷颤，不敢继续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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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怕这样的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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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可能令他遍体通寒，乃至于连脊背都在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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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德比任何人都要爱着自己，却又比任何人都要更加不幸。弗朗西斯无法宽恕自己的罪责，更加无法原谅自己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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