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的上的酒瓶,从头淋下,蛰人的酒水并没有唤醒季鹤,只让他身上的味道更加繁复难闻。
檀景执脱力般跌坐在餐椅上,从口袋里摸到烟,夹进唇口后,一直躲在暗处的管家脚步加快,替他点燃了那支细长的烟段。
“少爷何必再挑衅高官,”管家轻声叹息,望了望从餐桌上的季鹤,一副被人玩尽了弄脏了的样子,“他向来是不玩别人用过的东西。”
檀景执咳出两口蓝白色的烟雾,叫管家闭嘴,后又闭上眼:“把他送过去,再给我平安接回来。还有,叫于恒去接发,找人打扮好,跟他说陪好恩客,他一家人的赌债我这辈子都管着,有多少,我便填多少。”
管家低头应声,叫人将季鹤抬下楼,车子在烟花盛放的道路上匆匆疾驰,檀景执孤单地坐在客厅里,他偏了偏头,看见窗外光怪陆离的焰火,眼皮又疲惫地闭合,紧随其后的,是一滴近乎透明的眼泪。
第八十七章 放过
天亮之后,季鹤终于出现在别墅门口,押送他回来的人并不隶属檀景执,他跌跌撞撞地下了高官的车,身上崭新的衣衫因为腰背弯弓的行走而泛出褶皱。
檀景执仓促地迎了上去,一把接住即将倒地的季鹤。
季鹤腿脚发软,像被人抽了骨头,怎么都站不起来,直到完全跪在地上,才呜呜哭出声来。
他怀里紧紧搂的东西,檀景执看清那刻,心脏骤然紧缩,那顶从不示人的孔雀凤冠,正躺在季鹤的怀里,被天大的委屈浸湿。
那时候檀景执忽然意识到,季鹤,的确是绝无仅有的季鹤,不是因为跟自己有所纠缠,也从不需要谁强加情感,不受任何人的恩惠,也由不得别人牵累,他的羽毛生下来就高傲光洁,任何人只消看上一眼,就会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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