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来到二楼的走廊上，站在这里可以看到院子里的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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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赭今天居然还没有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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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葡萄架旁堆了一堆原始的木材，康赭正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在锯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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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于彗刚看到他一条腿踩在粗壮的树木上，还没眨眼，康赭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察觉到他的视线，突然回过头来，对着汤于彗招了招手：“下来坐会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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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于彗点了点头，又想到隔着这么远，康赭可能看不到，便动作迅速地侧身走下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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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次向康赭走过去的时候，就会有种像小时候走上黑板做题一样的紧张感，仿佛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走向”本来就是一件郑重的事。对别人还好，对着康赭却尤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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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赭去屋里给他拿了一个小木凳，放在葡萄架的阴影下，让汤于彗在这里坐着看，不要再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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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汤于彗主动地打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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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赭道：“做一张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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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察觉到自己问的好像有点奇怪，汤于彗又补充道，“做来干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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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赭简单地答道：“有张小桌子，可以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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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于彗愣了愣，他听到自己又很笨地问了一次：“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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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那么多为什么？”康赭的注意力全在木头上，没看他，“我也不是成天都在外面吃，这边没有外卖，反正都要做饭，有人洗碗不是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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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于彗呆呆地道：“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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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康赭专心地锯着木头，还是没有抬头，“不然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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