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于彗的心里重重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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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康赭并没有看他，只是把汤于彗喝干净的茶杯倒扣在桌子上，对他道：“别在这里晒霉了，走吧，带你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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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于彗尽全力地稳住了声音，不易察觉地小声颤抖道：“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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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赭想了想：“教你骑摩托，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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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于彗摇了摇头，“我学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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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几秒，康赭淡淡地道：“要试了才知道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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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于彗突然抬起头看着他：“试了就一定能学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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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赭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露出了那颗很早以前就被汤于彗发现的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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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于彗早就知道牙齿是脊椎动物高度钙化的组织，但是在康赭这里，它却是康赭的慈悲，康赭的武器；他笑得那么轻，那么甜，但仿佛填充了坚硬而痛苦的珐琅质，永远充满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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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但是你不试就一定学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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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赭带着汤于彗推着两架摩托走了出去，外面的天空是如洗的晴色，成片的云漂浮在瓦蓝的天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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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于彗站在宽阔延伸的公路上，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一把被身旁大风穿透、布满窟窿的、一无所有的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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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算了吧，他很难不这样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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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车教程果然并不顺利，汤于彗第一次做了个对学习手足无措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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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大多数的时候，他都很容易被周围人贴上类似“聪明”、“漂亮”、“天才”、“神仙”这样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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