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自忍耐,又道:“世人多是笑脸奔波,但谁心中不愁苦?谁又真的只念自己没有爱国之心呢?可是世风之下孰可奈何,做官的整天提心吊胆、为百姓的自顾活命尚难,谁又能不切实际豁出性命来为社稷登高一呼呢?况且曲高和寡,到头来不会被承认,反倒被世俗权贵所讥笑。世情若秋气,人性似谷草,秋气击杀谷草,谷草不任,凋伤而死。”但他这几句发自肺腑的话,却并没有引起什么共鸣。
崔钧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事到如今替党人翻案看来也只是一句空话了。何进固然憨傻,也不能置一己安危于不顾。伯求兄带来消息,大多数的党人豪杰还是不敢奢望何家。看来两头的心都是冷的,热的唯独只是咱们这几个人罢了。”
曹操冷不丁听到“伯求兄”三个字,大为惊喜:“伯求兄进京了吗?”崔钧未及答复,袁绍却先开了口:“没有!他现在还住在张邈那里,是托子远贤弟送来的口信。”
许攸一愣,赶紧点头:“是啊是啊,我前些日子去汝南见到他了。”曹操的眼睛何等犀利,一看就明白他们故意瞒着自己,张邈又不住在汝南,他们仨连瞎话都没有编顺溜。
许攸也知仓皇间语失,赶紧转移话题:“崔兄,你这次进京要任什么官?”
“我要入光禄署,给皇上家护院了。”崔钧不容曹操插嘴,又对袁绍道,“本初兄,你也谋个官做吧。”
袁绍摇摇头道:“算了吧。前几日陈耽要征我为掾属,我恭恭敬敬给驳了。当初我和王儁闲谈,他道遭逢污秽之世不如退隐南山,我看他的话一点儿都不假。”
曹操越来越气恼,大家这是怎么了?竟然像防贼一样防着我……再听听你说的话!你袁本初怎能与王子文相提并论呢!王儁是寒门子弟,千辛万苦才落到桥玄门下;可你袁绍生来就带着三公世家的光环,即便坐在家里等,也能等来高官,身在福中不知福。这样自比王儁实在是没道理,况且你也道污秽之世,先不提对我和崔钧父亲的不敬,岂不是把养育你的二位叔父也归入污秽之中了?
曹操想反驳两句,再次忍住没有发作,却又听袁绍接着道:“我最近在看王充的《论衡》,里面说‘操行有常贤,仕宦无常遇。贤不贤,才也;遇不遇,时也。才高行洁,不可保以必尊贵;能薄操浊,不可保以必卑贱。或高才洁行,不遇退在下流;薄能浊操,遇在众上。世各自有以取士,士亦各自得以进。’我不想学梁鹄他们,就安下心来修身养性吧!王充又云‘进在遇,退在不遇。处尊居显,未必贤,遇也;位卑在下,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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