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
但听宜嫔劝说:“这个留不住,你肚子里的总还要顾忌,你这就要生了的人了,再哭下去可不好。”
荣嫔也劝说了几句,就带着岚琪出来坐,惠嫔凑在她身边轻声说:“这个那拉氏可真会折腾,我听说万黼送回来后,她根本就不上心,且等着孩子咽气呢,看咱们来了才这样哭天抢地地装可怜。”
荣嫔也没好气地说:“孩子可怜我也心疼,偏亲额娘不着调让人生厌,咱们等等吧,等孩子走了,好各处去回话,年节里也不能大操大办,只是上头伤心一回罢了。”
惠嫔见她这脸色,知道她曾经失了不少孩子,人情冷暖经历了无数回,如今已生得铁石心肠。想想自己早年曾对苏麻喇嬷嬷说“唇亡齿寒”四个字,彼时嬷嬷劝自己,有大阿哥在什么也不怕,但那回大阿哥险些被承乾宫抱走,自己拼力抢回来,又落得皇帝面前再没脸面。
嬷嬷劝说的话果然还是错的,她们这些女人,时运时高时低,兔死狗烹唇亡齿寒,一辈子就这样了。
万黼阿哥一时还走不了,那拉常在哭哭啼啼没个休,惠嫔和荣嫔都没耐心,倒是宜嫔这个平素也不见她们往来的人,在里头殷勤支应着,时不时问太医,时不时又出来与她们商量。
按说六宫的事如今还是荣嫔和惠嫔管着,上头佟贵妃和温妃固然尊贵,不过是闲来随便喊去问几句凑个数。倒是宜嫔一向不沾手六宫的事,但近来事事都冲在前头,翊坤宫里姐妹俩,一个安胎一个管事,不知不觉也在这宫里占几分脸面了。
此刻突然听那拉常在一声尖叫,之后里头哭声一片,众人都心头一紧,赶忙进来看,万黼已经没气了。
几人都是做娘的,不免伤心难过,而那拉常在已经昏厥过去,也不知真真假假,想她挺着九个月大的肚子,都不敢怠慢,抬去别的屋子里照拂,这边着人一应办理万黼的后事。
宫里早就知道万黼阿哥没几天,一应都已预备下了,只因过着年节诸事低调。这边处理好后,几人分头去上面回话,还不等荣嫔开口,宜嫔已抢先说:“我顺道回翊坤宫,乾清宫那里我去说吧,左不过皇上在见什么大臣,还是先告诉李公公的是。”
她说着就往外头去,抢着去皇帝面前表白似的,岚琪没觉得什么不自在,惠嫔已经嘀咕说:“小瞧她了,从前大大咧咧口无遮拦的小丫头片子,也长心眼了。”
这句话说得很轻,岚琪听得也不真切,就听荣嫔说她要去太后那里,惠嫔不愿去承乾宫、咸福宫回话,赶着前头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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