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额角流下来。
良妃神情狰狞地看着她说:“你小心些才好,再替皇上给你带一句话,你若是寻死觅活,你的儿子、孙子,都会给你陪葬。”
惠妃咬牙切齿地骂道:“你到底许诺了他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良妃轻声笑,蹲下来看着惠妃道:“大概你若能把六阿哥还给德妃,皇上就能饶过你和大阿哥,可是你能吗?”
撂下这句话,良妃转身要走,可身后惠妃突然凄厉地笑起来,一声大过一声,指着觉禅氏的背影骂道:“你多可悲啊,还特地来看我的笑话?我能怎么样,大不了罪有应得,我敢做我就敢当,可是你呢?自诩和容若两情相悦,自诩是个痴情种,下场又如何?你还不如沈宛那个娼妓,那娼妓还能从良做容若的女人,为他生养孩子留下血脉,你给了容若什么?除了给他悲剧的人生,你还给了他什么?”
惠妃笑得太大声,禁不住咳嗽起来,可她却仿佛胜利者一般,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绕到觉禅氏面前,扯着她的肩膀问:“到底是谁的悲哀?”
良妃伸出手指,沾了惠妃额头上的血,又嫌恶地蹭在了她的衣衫上,漠然冷笑:“这又如何呢?难道说这几句话,你心里能觉得痛快?那我就可怜可怜你,请随心说。至于我爱容若,爱多深如何爱,从不需要别人来肯定,但你记着,往后的人生,我都会笑着看你哭。”
她擦干了血迹,顺势把惠妃往地上一推,昂首走出了长春宫的门,大门在身后轰然合上。皇帝并没有幽禁惠妃,但她这辈子,恐怕不敢再轻易走出来了。
一阵寒风卷着冷冰冰的东西扑在脸上,觉禅氏抬头看,见空中点滴晶莹在飘动,边上有宫女说:“下雪了,今年冬天的雪可真早啊。”雪粒子落在她脸上,化成雪水顺着面颊滑下,可是再往后,就不知是泪水还是雪水。香荷张开斗篷将主子拢住,与她道:“怕一会儿密了,会打湿身子,娘娘快回去吧。”
香荷方才等在外头,并不知道里头的动静,但她明白主子和惠妃的冤仇,今日来必定是出一口恶气的。且听说大阿哥被幽禁,惠妃被皇帝无情地奚落,知道长春宫往后再不会有好日子了。想想她们家八阿哥一直受委屈,不免解恨地说:“这样可好了,在谋害太子的事上,八阿哥贪点儿银子算什么呢,皇上早晚会重新惦记起我们八阿哥,娘娘您别担心。”
可是这一刻,良妃什么都不在乎了。
是日夜里,皇帝到永和宫时,屋檐墙头上,已积了薄薄一层雪。天气忽然变冷,玄烨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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