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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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绘子被几只手按压在铜镜前，换上一身纯白羽衫，嘴上染了殷红口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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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女人有老有少地围着她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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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间家的女儿吗？真漂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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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海神大人会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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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上次献祭的海神大人不喜欢，海浪卷走了不少渔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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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希望今年风调雨顺。最近总是有怪事发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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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说了吗？上次日暮家的去了海边就失踪了，村里已经走失很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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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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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天色渐晚，碎碎的念叨声越来越低，直至消弭于诡异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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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弦月高挂时，一众人面孔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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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把白绘子的双手用麻绳捆住，又罩了层繁复的蕾丝面纱在她脸上，押着她走向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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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善良淳朴的村民此刻都像木偶一样，按照阵势的位置直挺挺地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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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他们的面孔雪白诡异，衬得眼睛黑沉沉的像蘸了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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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插了纯白的旗帜，在呼啸夜风里猎猎作响。\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