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 山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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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陈羲只管往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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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看陈羲险些喊出声：二人不再是被红梅白雪围绕，而是在潺潺流水的小溪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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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公子背对端木和陈羲，正捧一把溪水洗了脸；洗毕抬头一望，看到对岸有位身披薜荔腰束女萝的年轻女子，对着自己微微一笑。女子身旁还停着一辆桂花饰旗、辛夷花围绕的车。而且居然是驾御着赤豹，几只文狸也跟在后面。他一时不由看得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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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色模糊起来，然后变幻成竹林深处，公子和那女子挨身而坐，窃窃私语，状甚亲昵。公子还握住了那女子的手，久久不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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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间，眼前却变成另一幅情景：那女子独自走在山上，在山腰的凉亭里停下，痴痴地看着太阳渐渐西沉；日升又落，云卷云舒，反复了几次，公子却毫无踪影。最后，那女子冒着倾盘大雨，依然来到凉亭里痴痴地等那位不可能出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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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雷电闪过，轰隆一声眼前一片白光，那女子缓缓地倒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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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色再次模糊起来，端木和陈羲只看到一片虚无如烟般的白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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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一切到底是？我们现在又在哪里？”陈羲只觉得心里压抑，悲惨之感暗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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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是山鬼之记忆。。。。。。现在我们都能感受到山鬼当时之心境，那种凄凉。。。。。在你诵读时，我在祷告询问她为何摄走王杳魂魄。现在，我已清楚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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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羲投以疑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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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山鬼久候不至的公子，他的长相陈大人可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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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羲竭力回想，可奇怪的是，只想起一张面目模糊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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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提醒道：“再想想，是不是和王杳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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