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 暗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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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走出灵星楼，就见到一个身着白色麻衣丧服的老人，拄着拐杖一步一跛向自己这方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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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不以为然，也向老人那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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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两人距离只有四五步，老人却突然停下脚步，嘿嘿一笑，声音沙哑：“姑娘，老朽看你的脸色，近日恐有性命之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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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闻言也停住脚步，不动声色问道：“哦？我有何性命之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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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会溺水。不，一定会遇溺！嘿嘿嘿。。。。。。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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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听后依然面无表情，却倏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直划向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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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划过，老人却瞬间如烟雾般消散，空中尤残余着那刺耳的不怀好意的笑声。“嘿嘿嘿。。。。。。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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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不由咬牙道：“何方妖孽在装神弄鬼，既敢戏弄本姑娘！”语调越发转冷：“若查出是谁，本姑娘绝不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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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笑声消失，恢复了原先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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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耽误，端木比原定时辰晚了少许才来到东郊渭水边。今日是三月初三，上巳节（又称女儿节）。在这一日，春日温暖，河水已解冻，大家手持兰草（香草）和芍药，相约来到江河池沼边，互相泼水嬉戏，以春水洗涤污垢，清除去整个冬天所积存之病害。《周礼·春官·女巫》有记载：“女巫掌岁时祓除衅浴”——巫女端木要主持渭水边的祓禊仪式，因时正值冬春交替，阴气尚未退尽而阳气已渐生，古人以为此时容易患病，所以应到水边洗涤一番，谓之“禊”。禊者，洁也，“祓禊”就是通过自洁而除病的仪式。选在巳日，是因巳者，祉也，既辟邪去病，又祈求福祉降临(《风俗通义·祀典·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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祓禊仪式并不复杂：灵星祠已有巫女预备好兰汤——用兰草熬出浓浓的汤水，以及艾草。端木只需站定手持艾草沾点兰汤，点向每个人的额头上或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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