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零二 夜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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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圭也咽下碗里最后一口汤，道：“鬼少，确是对人有益。不过，鬼魂并不会无端骤减。“此地”不见鬼魂，则意味着“另一处”鬼魂有所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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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羲依然不认为此事值得忧虑：“也许鬼魂都聚集前去蒿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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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圭轻轻摇头，并不搭话，却又望向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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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羲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见庭院内矮草被薄雪覆盖，一片萧肃的霜白间却有一角生机盎然——在一面墙角下，数株菊花凌于霜雪，或轻吐嫩黄，或莹白无暇，挺叶伸枝，争相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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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再说话，一起赏着菊，听着风声呜呜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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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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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缓缓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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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映照在菊花上的光慢慢暗淡下来，化为一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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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端木圭听到回廊上有脚步声响起，由远至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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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角上弯，转头对陈羲道：“有客人到，昭德和我一起去正堂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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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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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羲刚应下，蓦地就看到甘草在回廊上出现。甘草快步行至他俩跟前，施礼道：“姑娘，陈大人，方素娘已到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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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娘见过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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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素娘荆钗布裙，周身却收拾得干净整洁。她落落大方地向端木圭欠身一礼，侧头一眼看到陈羲，当场愣征，口齿顿时变得木讷：“啊，陈大人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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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变得局促起来，莫说行礼，简直连手脚都不知往哪放才好。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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