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伤叠旧伤,疼得她近乎直不起腰。桑池望着一望无际的黑暗,用力抓着桑知年的手。
她们隐没在漆黑泥泞中,那些人还在漫山遍野地搜寻,只要不往悬崖下跳,他们总能找到她们两个人。
所以,桑知年依旧得跑。
不是桑池,是桑知年。
这个在山中浸泡得近乎麻木的姑娘。
哪怕希望极其渺茫。
桑池记得,山村埋没在深山中,但有一条弯曲绵长的山路通向外面,只要桑知年能在这漫长的黑暗里找到正确的道路,不出一个小时,她就能走到山道,届时便能看到灯火,循着灯火而去,她就能离开这里。
离开这个落后而愚昧,做人不如做畜生的地方。
“年年,你听好。”桑池挣扎着起来,背后被火把砸出来的伤口又开始汩汩流血,“继续往前走,别怕走错地方,这山里能走的路少,你只要顺着山沟走,就绝对能出去。
桑知年却置若罔闻般把她托起来,让她泥泞的身体倚靠在自己身上。
“妈妈。”桑知年固执道,“可你从前说的是,你要带我走。”
桑池看不见她,只能循着她的手向上,摸到她冰冷的脸,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慢慢道:“年年自己可以走吗?”
“……”
黑暗里只有冗长的沉默。桑知年不答她,如同小孩子闹了脾气似的,桑池哑然失笑,她有些迷糊,分不清眼前是完全的漆黑,还是疲弱的身体蒙蔽了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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