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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陛下赦免李卫公时,你可曾这般义正言辞?还是说,在褚大夫眼中,李卫公的过失是情有可原,侯君集的‘谋逆’就该永无翻身之日?”
褚遂良额角青筋暴起:“长孙司徒莫要胡言,李卫公失察是无心之过,侯君集却是意图颠覆社稷!太子殿下未经陛下首肯便赦免重犯,此风若长,他日人人效仿,律法何在?陛下的威严又何在?”
长孙无忌冷笑道:“律法?威严?”
“褚大夫可还记得《贞观律》首条?‘法者,天下之程式,万事之仪表’,可程式仪表也是人定的!”
“侯君集案时隔多年,证据存疑,太子监国重审旧案,正是为了彰显律法公正!”
“倒是褚大夫,三番五次阻拦,究竟是维护律法,还是另有私心?”
说律法,可就是撞在长孙无忌的枪口上了。
当年李世民即位后,鉴于《武德律》已不能适应当时形势的需要,于贞观元年,命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在《武德律》的基础上修订新的法典。
长孙无忌等人依据儒家的仁政思想,进一步加强“德主刑辅”的立法原则,经过前后十年的时间,于贞观十一年完成《贞观律》的修订并颁行天下。
换个角度去看,这贞观律的最终解释权,在长孙无忌手里啊。
评委加裁判,怎么输。
这么一说,褚遂良不知怎么开口了。
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房玄龄。
毕竟说起贞观律,房玄龄也是主导者之一。
然而这次,房玄龄却是目光低垂,沉默不语。
完全没有要跟太子对着干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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