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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红的纸张如一场只停留于明灿身上的红雨,纷纷扬扬地从空中飘落,一部分落在明灿的脚下,一部分落在她的肩头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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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灿缓缓朝前走,蒋三娘在她的身后,紧紧跟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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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踩着红色的纸雨,一步一步走到了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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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喜庆的吉祥话与乐声毫不停歇,如同头顶不会停歇的红色纸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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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站在河边,等明灿走来了,停下了脚步,才一挥手,让众人搬出了一个竹篾扎成、呈一人高的圆形网状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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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笼的四角挂着一颗颗人头大小的石头,以至于挪动时,即使五个男人一起搬,也在地面上发出了沉闷的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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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的目光移向蒋三娘,笑道:“请河龙王的岳母为新娘子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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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三娘定定的站着,她的手中拿着一根绳索,闻言整个人颤抖了一下,眼中徐徐流下两行泪水,将惨白的妆容冲刷出浅浅的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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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声震响,纸雨如血,笑声如罗网,密密麻麻编织,挂着笑容的村民们将目光一齐盯向蒋三娘,视线如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几乎要贯穿蒋三娘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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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三娘颤抖着用绳索捆住了明灿的手,一圈圈环绕腕子,而后缓缓收紧。她手指颤抖,力气就弱小,来回几次,仍然捆绑得松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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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三娘怕是喜极而泣了,看来需要我们一点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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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目光一斜,笑容满面的张如恒便大跨步走出人群,抓住蒋三娘的手,带着她,狠狠地绑死了明灿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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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蹲下身,去绑明灿的脚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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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明灿的手脚都被牢牢地捆住,蒋三娘人已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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