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奔回住处。钟鼓频催,夜幕落下,下拜的梅香抬起头,在袅袅升起香雾中的仰头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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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天的皓月仿若另一个世界的洞口,游仙乘鸾驭凤,从那银白的关窍一穿而过,便会去到豁然开朗的新天地。只愿有朝一日能登临极乐,梅香虔诚地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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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门口的菊花吓了一跳,手里黄花狸猫立即退避般跃开。菊花靠近几步,压低声音说:“你在祭拜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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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拜月亮。”梅香也被深夜里的人声吓住,她回过头小声说,“在宫里留了那么些年,连家中亲人是否健在也不知道。要说祭拜,无非是祭拜一下芝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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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麻……”菊花面色缓和下来,她凝思片刻,毅然提起裙子在梅香身边跪下来,“我跟你一起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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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东西回来的金英奇怪道:“你们又在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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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哭丧着脸说:“我想芝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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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英拉她起来:“当心被别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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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不错,被人看见告给上级,又有不少人要遭殃。梅香退而求其次,说:“回房间打开窗户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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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不光彩,菊花知道不可外扬,于是跟梅香金英收起香炉线香,又把蹲在檐下的桂圆抱回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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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里,打开正对月亮的窗户,北风卷进屋里,吹飞桌上稿纸书卷,急得莲香叫道:“别开窗,我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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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莲把地上散落的稿纸捡起来,发现是几张还没装订的书稿,笑着说:“竟然是《莲香校李太白集》。哟,我们莲香也学着宫外的文人自个儿编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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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香羞赧地从她手里拿过书稿,川药说:“李太白的书从古至今不知道被校了多少遍,换个人嘛。换李义山?他名声没那么响,校他的诗也算为他略尽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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