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时宋迤喝了碗药,由金萱嘉按她母亲的方子抓来,冒着热气的药汁从喉管溜进去,更显得身旁的空气冷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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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辆车从铁门鱼贯而入,贺寿礼也整齐地码着。今天是金先生大办寿宴的日子,宋迤打好算盘要临阵脱逃,她选定今天去乌衣巷把放在唐蒄家的东西拿回来,因为今天金萱嘉没空理她,正好让她一个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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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唐蒄家去算是轻车熟路,以前和金萱嘉去过,也单独去找唐蒄。司机急着贺金先生的良辰吉日,开得有点快,还好宋迤自认看多了大风大浪,从来不怕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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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蒄家的必经之路只有那条坎坷高耸的楼梯,站着低处仰望,总想起那天唐蒄独留在山上的谜团。过去几个月,还是没查出那天发生了什么。她知道金先生要她搬走东西,是要她以后的人生与唐蒄彻底断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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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是唐蒄单方面不理她,她还留着唐蒄给她的戒指。这个不得不活着的人余生都将与唐蒄短促的生前相粘连。唐蒄已然身死,世界是她带不走的巨大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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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迤推开门,在扬起的灰尘里咳嗽不止。她好像看见有个人影坐在门后的凳子上穿鞋,半扭着身子扣好袜带,偏在肩膀上的麻花辫垂下来,似乎是唐蒄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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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迤绕开她走进去,地上尽是灰色尘土,把整个房子罩得灰蒙蒙的,身在房间里的人恍如身在梦中。梦里的房间比眼前干净,钟表嘀嗒嘀嗒地响着,唐蒄披着毯子从卧室里跑出来,飞身跳到沙发上,蜷缩着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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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蒄回家后宋迤就把沙发上的毯子收起来了,之后就再没拿出来过。插在花瓶里的花被寒风吹干,枯败后脱离枝干摔落在桌面上,无声无息地被灰尘葬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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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早被警察搜过几遍,唐蒄的东西没剩多少。宋迤环顾一圈,分辨着这屋子里有什么是她真正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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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人分居收拾东西,是撕破脸后不肯叫自己的东西沦落到对方手里。要是真恨透一个人,怎么甘心自己的勺子被她用,怎么甘心叫醒她的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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