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落网

加完一次又一次冗长沉重的战略会议，听身边的这些人来来回回地扯皮，把那些无辜送死的将士们当作互相攻击的手段和筹码后，艾切尔就深切地理解为什么同样是留在柯维尔的术士，席儿就选择只关心学术，从不参与这些「国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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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根本就是一片沼泽，会把任何一个还有良知的人扯住，不停地向下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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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术士还没有学会为自己裹上不在乎的冷漠盔甲，他做不到像会议室里其他假装自己不存在的贵族们那样毫不愧疚地互相推诿责任，他真诚地为每一位死去的士兵感到难过，并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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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无法像席儿女士那样扎进书堆里当一只鸵鸟，毕竟他只是一个无名术士，全靠无法公开的原因才能在这里获得一个席位。就算最近因为攻城器械的改进攒了一点小小的虚名，他仍旧没有魔法学院或者术士评议会为他背书，他只能闭着眼睛一头扎进这深不见低的泥淖，成为坦科里德手中一把好用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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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坦科里德看来，这把刀已经不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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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没有一个人觉得这次失败和你们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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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们所有人都觉得这场失败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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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科里德的声音有些嘶哑，这大概是他之前连着几天暴怒拍桌子留下的后遗症，艾切尔不留痕迹地把身体往反方向又挪了挪，试图离这个随时有可能要摔杯子的男人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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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是在强壮的体魄也会感到疲惫，坦科里德或许已经意识到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是徒有其表的脓包，就算真的戳破了也只会溅出腥臭难闻的脓水，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国王并没有像艾切尔想像地那样暴跳如雷，而是侧过头用那双猩红的眼睛看着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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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切尔，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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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点名的艾切尔有些慌张，但他还是条件反射地摇头，表示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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