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庆、平、西四府。
耗用银两精确到毫厘,救助的灾民精确到人,一共赈济二十四万三百四十五人。
发了牛种、赈了饥民、修了驿站、补了军需、买了骡子、支了军饷、修了城砦,中间被各县扣留、虚报一千三百余两,后来也应追能追尽量追回。
当然结果确实无益于陕西乱状,但那并不能说吴甡赈灾是失败的,恰恰相反,他做到了自己工作能力的极致。
只是朝廷给的预算就是一人救几口饭,他就算做到极致,也只是确保让该吃到的灾民把那几口饭吃进肚里罢了。
而这个时候,如果山西得到不是十万两银,而是十万石粮,再加上山西一省的行政能力,那相较于当年赈济陕西,物资便充沛了十倍不止。
当年在陕西,十万两银就算全换了粮,也不过只能换到万余石粮而已。
可是于私。
户部没有任何官员能保证,他们从通州取出十万石粮,跟边墙对面的刘承宗脑子里的十万石粮,是一个东西。
这儿可是北京!
不是陕西那穷乡僻壤,吴甡一个御史过去,一口皇命只要足够强硬,就能把事情办到分毫不差。
十万石大米白面变成小米黄面,小米黄面变成陈腐旧粮,陈腐旧粮变成石头沙子,运粮的兵丁害怕了自己抢自己,管粮的害怕了点火烧廒仓。
这些很巧合的事情不一定会发生,但没有任何人敢保证就不会发生。
它们还没准会同时发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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