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在缓慢地咀嚼着方才府医的话。
他清楚留疤对于男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看着裴寂缓缓垂下眼睫,沈元柔道:“不必担心。”
“义母,”他的嗓音微微沙哑,像是无措的小猫,“妻家都会介意这些的,我是不是,嫁不出去了。”
妻家的确会介意男子是否光洁、是否完整、忠贞。
可他明明在好好用玉痕膏,疤痕怎么,还是会留下呢。
裴寂湿漉漉的羽睫垂着,被粘成几绺,却也不肯被人看到自己这幅脆弱的模样。
“不会的。”她说。
沈元柔的声音格外能安抚人心。
“你身后是太师府。”
他的义母是太师兼中书令,即便裴寂丑陋、品德败坏,也会嫁给顶好的女娘,因为他身后是太师府,是沈元柔。
所以不论发生什么,义母都会为他撑腰。
裴寂却并没有从中获得很大的底气,沈元柔越是这般,他愈发不安。
但裴寂道:“多谢义母。”
他与义母相识不过数日,义母却为他做到这一步,裴寂便想好好偿还这份恩情。
他一定要为义母做些什么的。
沈元柔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好生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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