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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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法说，只是对周燕纾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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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天子，也有什么都保不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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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愤怒啊，燕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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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天子愤怒的时候，就是她的祖父提及——魔跟神一念之差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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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燕纾偏头，瞧着宦官战战兢兢托举着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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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得这种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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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肠之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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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楼之外，风雪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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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言洄蹒跚着扶着墙带着一身血缓缓走出的时候，都具备皇家血脉的表姐已经等了他好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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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到曾经厌恶嫉妒的公子未婚妻抬头遥望远方巍峨的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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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最讨厌见到的就是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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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不堪说的背景，没有非要去洗去的冤屈，也没有始终不被人所爱的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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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珍重，被愧疚，被供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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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看着她，颓靡又无望，说：“我救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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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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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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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恨，作为棋子的他连反抗的权力的能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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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的父王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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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首先是孤的儿子，才有活下去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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