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恩公说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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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四儿低下头去，“我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心中愤恨不甘，又无处可施，所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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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你看过吗？”陆雨梧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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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四儿老老实实地答，“我认得的字极少，不算看过，但我有时会请衙门里的书算吃酒，请他们一页页地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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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常理来说，衙门里的书算哪里会搭理他这样一个串子，还不是因为那书是县太爷赏赐的，他们都认为乔四儿在县太爷那儿得了脸，再加上他经常会请人吃酒，嘴又会说话，所以才肯讲书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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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可不管乔四儿听不听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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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什么耐心，好些我都听不懂，因此虽将这书中内容记得七七八八，却没明白圣人都是些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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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梧微有诧异，“你都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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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不敢在恩公面前扯谎。”乔四儿规规矩矩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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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骧不禁转过头来，将乔四儿从上到下重新打量一番，道：“看不出你记性如此之神，不识字都能将整本书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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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骧有点不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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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四儿张口：“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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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股脑儿地将印在脑子里的之乎者也往外倒，陆骧见他摇头晃脑，滔滔不绝，下巴险些脱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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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骧，他比你从前背得顺畅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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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梧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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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骧也不得不对乔四儿刮目相看，“公子，这小子莫非还是块读书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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