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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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租的是最便宜的老房，家里没有热水器，也没有地方做浴室，她每周要去两次村子里的公共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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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堂子都是些男杂工群体光顾，设施粗陋，哪怕是带锁单间，那些路过的，顺着木门门缝和花玻璃往里面偷看的目光，也足够掏空叶伏秋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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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她抬头，正撞上陌生男人透过细细门缝偷窥过来的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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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眼神，那样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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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伏秋险些尖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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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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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耐，她适应，她暗自吞吃所有灰暗，直到那一次，一切都崩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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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经过去了三年，但15岁的那个冬天好像成了定格重演的噩梦，时不时就来惊扰她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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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陋又粗壮的男人指着她，眼神贪婪地扫视着她，开口却全是虚伪又嫌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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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勾的我！我天天睁眼打工闭眼睡觉的，我哪有时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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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一直跟我眉来眼去！我什么都没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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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侧看戏的人揣手无奈：“小小年纪就学会勾得人了，穷也不能用这种法子啊，人家都有家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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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他们家不行的，老的老残的残…哪有什么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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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这么小的孩子…家里没钱养了就找人嫁啊…这样像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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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狰狞的女人戳着她肩胛，戳得她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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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人怎么养你的！你学校老师就是这么教你勾引别人男人的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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