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冰”字一带而过,滑到右侧透亮的落地窗,眯眼看薄雾中的奉洲城。
一个名字带来一份权责。她有,或是有过很多名字。有人叫,“徐昭楣!”;有人谦卑,“少玺大人”;又或者是探究的,忌惮的,“冰蚁”;再是母亲,徐风亭,或者叫章主,叫青爵,一声声期冀偏执的,“岁星,岁星”……
谁会不爱权力?徐昭楣从小将它握在手中,已经把玩得失去新意,却依旧不允许任何人的触碰。
她一向泾渭分明,无论是“徐昭楣”的生活和“信”,还是对于形形色色的人。
斐普兰不在时她会偶尔像想起一只猫地回忆,而他终于回国,和许多人的不同便化为乌有,继续是她的随侍,得到随侍该分到的目光。
卫招的聪明之处在于他的迟钝,又或者说他进退有度、从不过分探究,只专注于她本身。
同样是对潜在竞争者,斐普兰恃宠而骄地挑衅,卫招叁分刻意七分真心地对她欲言又止、展露脆弱。
分不清是习惯还是天性,她冷酷,绝情,虚幻的随和却牢不可破,足够使太多人得到一份慰藉。只有楼月生半开玩笑地挑明:
“少玺,您是太平天下的暴君。”
她听了很新奇。倒不至于生气,她脾气一直很好,许多人没得到使她情绪变幻的资格便死去了。
她问:“没了我就天下太平?”
楼月生摇头,回:“您统治手段精简,轰雷掣电,上层人要么死要么忠;再往下,见过您的无人再敢揽权,于是天下太平。”
徐昭楣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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