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sp;他看着浮漾在她那双湿润幽暗的眼眸中的，那个逐渐死亡的自己，冷冷地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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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受到魔神的胁迫，不会梦到死者的哀嚎，他终于能得以安稳的永眠，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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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看着印女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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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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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死亡来临前，他心里唯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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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就这样死了。他陡然间冷静下来。印女还需要他，所以他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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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起，更多他道不明的感情涌上心头。他振作起来，挥开了印女的手，竭尽全力一般把印女拽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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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印女茫然地看着自己被挥开的手，毫无预料的她顺从着夜叉的力道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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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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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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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窒息般的失控感在不知何时已经消散了，他搂着印女的脖子，像是只会这句话一样，重复地对印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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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她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对着这个向她不停道歉的少年丢盔弃甲，仿佛刚才那个扼住他喉咙的人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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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我放弃一般问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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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痛苦吗？为什么又选择了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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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痛苦她一直看在眼里。他太温柔了，他会为了自己说的几句话便担上被魔神惩罚的风险，会为了人们的祈求而忍受契约的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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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太年轻，刚过易折，不像她会变通，也不如她果决。她尚可以凭着不死不灭的身体和一点微不足道的底线坚持下去，但他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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