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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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耳朵因寒冷被冻得通红，这让印女觉得自己在摸一块软软的冰。她心不在焉地给他捂了一会儿，又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他的头发理得有些短，摸上去触感扎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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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发一直是印女剪的，长度是他自己要求的，他每次都会让印女给他剪得很短，省得麻烦。印女倒是一直都蓄着长发，平日里就用簪子固定着，所以她觉得这种短发摸上去的感觉很新奇，基本上剪完都会顺手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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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睡着的时候，他也会像这样听着她的鼻息入睡吗？那个时候，他会和她有一样的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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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风揉杂着回忆向她袭来，她停下了动作，打起精神继续履行自己的任务，这时一只手伸出来揪住了她离开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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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上的少年夜叉语焉不详地嘟囔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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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印女俯下身，把耳朵贴过去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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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继续了。”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金瞳之中雾气弥漫，泛起一层带着青色的光辉，看起来还是有点恹恹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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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摸不够么，怎么和小猫似的。”她笑了一声，“不对，是小鸟，想要我来帮忙梳理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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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不置可否，只是用脑袋恋恋不舍地朝她怀里拱了拱，然后又一鼓作气坐了起来，半睁着不算清明的眼睛审视着前方空荡荡的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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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是决战了。”他定定地看向前方，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如释重负和激动狂喜好像都不能准确地形容，只是胸口徒留着一种凶旷的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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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指伸到印女背后绕了一圈她的长发，而印女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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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都一千多年了，终于要结束了。”她说出口的时候才惊觉居然已经过了一千年，他们在战争中度过了一千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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