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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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却指望着她多骂几句让自己清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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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喂，怎么不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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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婵说：“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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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轻哼一声，嘲道：“这就累了？我还没喊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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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婵翻了个白眼，骂道：“你累什么？你个捉人的歹徒，就盼着捉我去给天帝邀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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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一步，离你升官发财的路越近，你有什么可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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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想了想，发现杨婵把他认作天兵了，但他也不做辩解，反而说：“是啊，我就盼着把你卖了升官发财呢，你瞧你离死也不远了，趁死之前多骂几句罢，不然死了也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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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婵冷道：“骂你们就能把我爹娘和兄长还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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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有能力，就从你开始杀，一路杀到九重天上去，将袖手旁观和助纣为虐的神仙们都杀了，”她大言不惭，“我不好过，我就让全天下的生灵也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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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听了她这大逆不道的话，头都没那么晕了，他们正走在狭窄又高耸的巫山山腰处，周围缠绕着浓重的水雾，仿佛置身仙境，哪吒停了脚步，转过身，望着远方高挂的灼灼热日，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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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婵见他不说话，虽然好奇，但也不肯问为什么，像是怄气一样跟着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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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哪吒忽然说：“一直往西南的位置走，会走到陈塘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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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塘关的人说，我生下来就是个妖孽混账，我也一直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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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多混帐呢，结果，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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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尽天下神佛？”哪吒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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