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他游走生死边缘，一直无法整理思绪，只能不断回想长平战场上的煎熬。填饱肚子后，他的脑袋清醒多了，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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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马辰，赵国人，是一名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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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好奇怪的姓。赵国人……那就是李牧的同胞？又是个赵卒，那么说你跟李牧有关了，说，李牧有什么目的，派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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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怀疑我是北方军的细作？但我是从长平逃出来的，与北方军毫无关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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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辰解释了长平的位置，径路「哦」了一声，似乎不相信马辰会从这么远的地方出现在匈奴边境。马辰的父亲是廉颇手下骑兵都尉，赵王丹见与秦军壁垒两年，便主张换上赵括，马辰跟着父亲领命出击，却在小东仓河中伏，秦将白起所到之处人头滚滚，队伍将灭之时，其父让马辰趁夜回邯郸，却被嚮导欺骗，才一路来到匈奴人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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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辰拍着胸脯，厉声道：「若我真是细作，何必待在洞穴等死，难不成我能事先知道阿娜姑娘会经过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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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确实有道理。你真是个倒楣的傢伙，竟逃到我们这里来。」他沉默片刻，頷首道：「好吧，显然从你身上是问不出什么了。不过，会问问题的人可不只我，希望你的话没有谎言，否则撑犁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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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路先生──」马辰拗口的念着匈奴名字，「你方才说阿娜姑娘替我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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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为这件事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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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跟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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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确实该道歉，她救了你的命，她就是你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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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身影突然盖住马辰，马辰向上一看，瞥见一个身材比径路还高大的匈奴男人，年纪看上去比径路年轻许多。那人像拎猫狗一样抓住他的脖子，只消一个眼光，马辰立刻感受到威压，他粗獷的嗓子吼道：「不懂知恩图报的中原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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