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一样了——你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可以直接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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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池霭充满怀疑的质问，方知悟绵长的呼吸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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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落长睫，过了会儿才鼓起勇气说道：“我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还有我们整个家庭这几年来的理所当然和傲慢，我想尽可能补偿你，让你开心起来，不用再那么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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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悟说话间，池霭端详他眼睛的目光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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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试图看清对方的诚意有几分真假，又毫不意外地在其中发觉了一点保留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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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霭联想到祁言礼的隐瞒和林希诺的背叛，忽然想要发出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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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上涌的酒意之中分割出绝对清醒的半个自我，思忖着说谎是不是人与生俱来的天赋——纵使真的被汹涌流淌的情感暂时蒙蔽理性，但人性保护自我和怀疑他人的本能，还是在狂热与滚烫的玻璃外壳之上，留下一道可以抽身离开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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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言礼是这样，林希诺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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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悟当然也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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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支起手肘，不复松懈靠坐的姿态，目视前方蓦地发出一声轻笑：“可是阿悟，我不相信你，你对我撒谎说只是想要补偿我的时候，连自己的眼睛都骗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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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池霭拆穿谎言的同时，方知悟的耳边再次回响起祁言礼恶意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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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悟，当霭霭选择了我，你才发现你早已爱上了她，这样的爱何其可笑，究竟是出于感情本身，还是为着一点从未经历过的不甘心，你分得清楚吗？你又敢对霭霭说出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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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悟可以确认自己对于池霭全部的感情，在经历无数的沉淀和过滤之后，不再有一丝胜负欲的夹杂，可祁言礼的话依然戳中了他患得患失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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