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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妮停了笔,一波强烈的孤单袭上来,彷佛又化身为当年五岁的小女孩,独自在床上哭泣,因为没有人在乎她的生日——而且她或许会真的落泪,如果不是肯月基正在房间的另一端,动笔写下比被遗忘的生日更糟糕上数百倍的可怕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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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我会觉得像是自己养大自己。没有人可以被信赖。我也从不曾信任自己以外的其他人,不是吗?噢,或许像薇儿、凯蒂、瑞琪和若蕾那样的朋友例外。她们和我是立足点平等的关系;但我不信任汀娜、或是我的外祖父母,还有肯基——任何需要对我负起情感的责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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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著笔杆,想了一会儿后又继续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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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任他们,因为我确信他们无法被信任。信任会让你变得脆弱,因此不要去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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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没有了脆弱!就不可能有具正的亲昵。不信任人并不意味著能够逃脱被伤害,但那绝对保证我无法发展出真正深刻的关系。典型的例子是我预期和肯基的婚姻无法持续,而它也因为我的预期而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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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嘲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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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要努力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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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能笑,证明汤米说得对。书写的过程创造了距离和控制权。她不再是孤单的五岁小孩,而是已经长大成熟的女人,并能以同情的心回顾五岁的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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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汀娜不是个称职的母亲,以及我对她的不谅解,我还是深爱著她。有时候她会陪著我、爱我和我玩耍。毕竟,她只是被个人的天赋和恶魔摆布,无力自主。愿你在天之灵安息,母亲。我知道你尽全力了。但在你甚至无法掌控自己的人生时,又如何能够把我照顾好呢?她眨去泪水,抚弄著蜜儿的毛发。猫咪确实有抚慰人心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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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要回房就寝,止目基起身走到壁炉边。他拉开铁栅栏,将活页纸一张张丢到火里,表情深不可测。她撕下纸张,来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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