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崖不落花与雪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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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玄的睫毛颤了两下，还是不动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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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德玄帝又道：“跌落众生幻海，于你未必是坏事，强行中断的历练若得不到结果，他日反噬更加严重。能出来就好，得回历练记忆，了结旧缘，这一趟不成，总还有下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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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触动了祝玄，他终于有了动作，慢慢放下捂住眼尾的手，那一点殷红的疤比先前鲜艳许多，如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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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当日我放任不管，又会怎样？”他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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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德玄帝摇了摇头，淡道：“祝玄，世间没有假如，过去便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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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时这一刻，他难以控制要去想，想那些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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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龙渊没有下界，会不会直到现在，犬妖与仙丹仍相伴一处？假如那一天仙丹真带着犬妖逃脱了龙渊的追杀，她的泪是不是永不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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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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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玄忽然“呵”地一笑，说不出是自嘲还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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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说的对，世上没有假如，眼尾的泪痕才是真实，落泪的那一瞬间，肃霜会想什么？想眼前这个叫祝玄的家伙玩着可笑的自欺欺人把戏？想着她不多的美好是被他亲手砸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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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为我胡搅蛮缠，用尽手段，好好记住了，别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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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玄突然想起自己那一场不可理喻的威逼，威胁的狠话居然是真的，相隔一百多年，从下界到天界，用尽手段胡搅蛮缠，她确实为他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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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的是另一场更加盛大的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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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大劫时，贯穿身体的冰刺像是又一次扎进胸膛，祝玄掩唇沉沉咳了两声，数点殷红滚落被褥，水德玄帝见他眼尾与唇角都在流血，终于露出慎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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