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是如何出京的呢?且瞧你包袱里零零散散的碎银金钗,”他细细斟酌用语:“不像我曾见过的你所打制。”
宝知抖了抖手上的水珠,从邵衍手里接过干净的棉布:“我是认死理的人,不见到尸身绝不肯信的,便在那日夜里趁着外头侍卫交接翻出墙去,潜入厨房,几个泔水桶之间猫了一夜,第二日一早泔水车照例出府,便这样出来了。随后,趁着经过小巷便混出去。本是打算要去梁家的铺子,可转念一想,外头都说梁县主暴毙,铺子的掌柜都回梁家几回参与我的法事,我这一现身,怕是着眼。且离京叁年,哪里处处都握在我手中?后想着我旧友夫家就在南坊,她家里上头有无姑舅,这个点她夫君也该去樊楼了,故而偷摸了去敲门。”
邵衍听着如临其境,心都高高悬起:“尔后呢?”
宝知顺手取了碗倒了些温水,润润嗓后道:“哈哈哈,不愧是自小照顾我的姐姐,她一打头便心底存疑,奈何侯夫人发力,上下递不得一丝消息,那日她还打算以给我姨母请安为由进府呢!见一身黑衣人叩门,她便猜到是我,将所有私房体己都给我。且我预备了好多急救百宝包,就是我随身携带的包袱,出阁前不知道准备了多少。恰好她那还留有一个,我便取了……等出了京,头回落脚处用伪制的通关门牒,险些被发觉,好在遇见我幼年时的师傅解围,竟也混了过去,我便再也不进城,只沿路经些镇村,打尖时套些消息。”
“……既然你会去寻旧仆,那便意味着,非白同席玉二家现下泥菩萨过河。”
不愧是一方知县,从旁人抉择中便推出端倪。
“我不瞒你。周尚书丁忧,连同小辈都不得夺情。刚递了辞呈,叁日不到御史便弹劾其未离京,那时我才落水,阿婵给我写了几封信都被扣下,只得跟着周家回乡。晏郎中被卷入贪墨案,停职家中;尔曼又有七个月的身孕,我的事想来该是被晏家人瞒下,传不得到她那。也是,郡主娘娘……呼……郡主娘娘走……走的那日,”宝知深深吸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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