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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刘嫖爱给弟弟们送美人,却只是将这作为一种爱好,一种她用来关心家人的方式。
生性慷慨的馆陶长公主自己享受到了美人歌舞的快乐,于是便觉得不应当一人独占这种乐趣,而应该与她可怜的被大臣盯得死死的太子弟弟,和更可怜的远在封地不能享受长安繁华的梁王弟弟一同分享。
什么?你说太子和梁王怎么可能会真的混得很可怜?
——有种可怜叫你阿姊觉得你太可怜了。
刘嫖的性格完全出乎王娡的意料,也着实打乱了她的计划。可是她却并不厌烦这样的变数,因为这样的刘嫖远比史书上记载的那个工于心计的形象更加鲜活,她喜欢这样的馆陶长公主。
这样的差异同时也及时提醒了王娡:她差点就犯下先入为主的错误。
纵然她有着上一辈子的记忆,对这段时期的历史有着大概的了解。可是那些说到底是从史书上得来的东西,可以作为参考,却并不能真正取代她个人的观察与判断。
史书毕竟也是人所编纂的,而只要其中掺杂了个人的成分,那就必须仔细斟酌那人的立场与身份——这本该是王娡上辈子学历史的时候最先学会的一件事。
材料说什么,你又得信,又不能全信。他人转述的一件事,你要指出其中有转述人的私心;自己表明心迹的一件事,你要怀疑其中是否有自我粉饰;后朝追述前朝的记载,你要质疑相差甚远导致可信度的高低;当朝人记载当代的杂谈,你要疑问距离太近是否存在一叶障目……
条条材料都可靠,条条材料又都不可靠。兰克学派和后现代主义史学家就史学的客观性问题二十世纪以来开战已久。王娡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术搬砖劳工,在这样的重大理论问题上如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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