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处时的谈资。
他原本对王娡惊人的博学所产生的疑虑和困惑,很快就因为这一场小小的学术分歧在他的脑海中消散而去,转而生出的是一种对王娡的怜爱与感叹:以她的才华,如果放在更高的门第里,有更好的老师教导,原本完全不应该被眼界所束缚,问出这样的问题的。
但刘启没有将这份情绪带到表面——王娡应该不会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欣赏的。哪怕只认识了很短一段时间,刘启依旧本能嗅出对方和自己本质相近的骄傲——他只是相当平和地阐述着自己的想法:
“两周之世,去帝启久矣。夏朝具体的情况,又有谁能真的说清呢?但如果夏启真的有那样荒淫的传言,为什么会只有《墨子》这么说呢?”
“春秋战国之际,百家多擅以寓言说理。虽多以楚人、郑人这样的虚称阐述,但以上古帝王为寓言,从而方便论述自己的主张。我想百家诸子也不是做不到。”
他还有点古史辨流派的风味。
王娡默默点评着刘启这一段的思路:
虽然还不敢直接像们伟大的天才历史之王那样,直接点明古史完全是层层累积而形成,不知道有多少是春秋战国时期人们塞进去的私货,却也很敢锐评啊。
不过她本来这么说也不是真的想和刘启探讨什么学术问题——都说了她不做先秦两汉!——也不是真的认可夏启是个荒淫之君。刘启如她所想,得出了和她类似的结论才好。
王娡面上蹙眉,神情却很有一分被人点破关窍,瞬时恍然大悟的恍神。
“况且启子太康失国,其人素以盘于游田,不恤民事著称。《墨子》又并非全为墨子所著,门人转述记载有所失真,将启与太康二人混淆……也不是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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