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明说我在其中掺了多少,有些事阴暗得很,见不得光,所以也只能任真相腐烂着,最后都成了幽幽深宫的一则传闻。
“奴婢知道,阴贵人是个大善人!”丁氏在替我梳妆时感激的对我说。
铜镜中映照出的她,容姿卓卓,那张娇俏的脸孔,是那般的年轻。我如坐针毡,终于按捺不住从镜?^中一把抓起青铜剪,转过身。
丁氏一怔,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我,烛光下,那张脸肤色如雪,愈发突显出额头的黥疤狰狞恐怖。我嘘气,将她的发髻放下,挑出额际线上的一绺,用剪刀慢慢打薄。发丝飘落,丁氏苍白的手指微微收紧,最后握成拳状。
我细心的将她的额发削剪出齐眉的刘海,恰恰遮住那个丑陋狰狞的黥字。
“好了!”我退后些端详“怎么瞧都是个美人坯子啊。”
丁氏垂下头:“多谢贵人。”
我转身背对着她,假意在镜?^翻捡首饰:“我并非善人。”不等她开口辩驳,我径直站起,离开侧殿,大声嚷道“琥珀,小公主可醒了?”
并非善人!
我若当真心善,在她被郭圣通拖下去的时候就该及时制止;我若当真心善,当初自己情困,胸臆难抒,便不该拖累冯异若无以往种种的因,何来今日种种的果?
我非善人!
其实不过是个自私的人!
***
建武六年二月,征西大将军自长安入朝面圣。
事别三年,朝中大臣换了一拨又一拨,提拔的新人更是数不胜数。冯异还朝后,朝中新贵泰半不认得其人,只是听闻其在关中治理有方,威名卓越,深得人心,外加百姓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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