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老威同志的职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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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大概是新来的吧”每次都这么解释，我也觉得干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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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我们那会儿，新来员工，干的都是些什么，再瞧瞧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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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得，你有理，”我连忙制止他的陈年旧账“你要这么多，是为了给医院里的人带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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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是吗，没人替班，他们也走不开。得做饱死鬼啊，不能做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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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想不通，给看护病人的家属带爆肚和芥末墩去，人家怎么吃啊？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我选择听之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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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艾，老李给你多少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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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我瞅瞅，”我把信封掀开，点了点“一千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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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抠的啊，一条人命，就值这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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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能这么说，”我倒是能够理解“你瞧瞧他眼下这个处境，前妻要死要活，别忘了，他还有个患病的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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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对，我把这茬儿忘了，那是什么病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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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德•威利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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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好人做到底，你把那孩子也治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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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基因病地球人都无解，我能治？你这不是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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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能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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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菜上了，老威吧嗒吧嗒尝了几口，不大满意，又发了几句牢骚，我没那么多事，吃着还算合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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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太阳暴晒，柏油路都快要化了，在饭馆里吹着空调，喝着凉啤酒，说不出的心情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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