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半梦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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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白素的提示，再加上我自己原来就有这样的意愿，所以力量强大了至少一倍，这才使我能够在接下来的情形中，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实际上在当时或者在事后回想，都感到是在梦境之中多于现实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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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正确地说，应该是九分梦一分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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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接下来的行动，自己所能控制的极少，只是保留了一分醒，知道自己的行动是受了外来力量的控制，身不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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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生之中古怪的经历多至不可胜数，可是这种情形却还是头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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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我还保留了一分清醒，所以我知道自己的情形应该是处于被强大力量的催眠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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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抗催眠术的能力很强，曾经试过一个号称是天下第一的俄国催眠大师，对我进行催眠，结果在我强烈意志的反抗下，他被我反催眠，昏迷不醒，好像一直没有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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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一次我却没有力量对抗──有一个很奇怪的情形，是我根本好像并不想反抗，我没有感到危险，虽然身不由主地在行动，也没有恐怖感，反而还感到好奇，像是在儿童时期，到甚么陌生地方去作“探险”游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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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真是古怪透顶──后来我当然明白了是甚么原因，可是当时如在梦境之中，确实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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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说去，我究竟在半梦半醒之间，做了些甚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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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必要先简单地说一说康维和柳絮在几小时之后，发现我和白素失踪了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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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和白素都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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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维根本不必睡觉，柳絮就尽量训练自己减少睡眠的时间──用她的说法是：“人的生命有限，我和康维相处的时间，用来睡觉，太浪费了，所以要尽量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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